我们只听说过金色的风,却没敢想过“金色的雨”。宋代词人秦观写过“金风”,他把风染成一片金黄色,是为表达情人欢会的无限喜悦:“纤云弄巧,飞星传恨,银汉迢迢暗渡。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过人间无数。柔情似水,佳期如梦,忍顾鹊桥归路……”——那么,田画家把她的雨涂抹成金黄色,又是为什么呢。
谁都知道维也纳金色大厅,就在这里奏响过“金色的雨”。那还是1901年的事情,轻歌剧作曲家莱哈尔创作的管弦乐曲《金银圆舞曲》上演,光芒四射,灿烂辉煌,提琴拉出华丽丝绸悉簌作响的质感,铜管圆号发出的声音清脆而嘹亮,整个旋律让人因幸福陶醉而想要落泪。晚会上,奥地利公主要求所有参加舞会的女嘉宾,都必须身穿金色或银色晚礼服。于是,现场掀起一片金色起伏的海浪……
就像诗人、音乐家都曾有过金色的梦想一样,小说作家也有过同样金灿灿的憧憬。前苏联作家,康·帕乌斯托夫斯基的作品《金蔷薇》,是一场由金属铅字积聚而成的“金色的雨”。一家金首饰铺,年轻而相貌不佳的学徒工,偏偏暗恋上前来定制首饰的贵小姐。他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的在清扫尘土时,捡拾细微的金屑,最终制作出一枚金色的蔷薇花。作者用这个浪漫的爱情故事,比喻文学创作漫长的观察、体验、积累和创作过程,曲折而又艰辛。
应该说,以上所有相关于“金色的雨”的人生体验和记忆,也都是油画家田迎人所要表达的内容和思考,而且一定还不止于此。而画面上,那一片色彩明丽、鲜艳,仿佛刚刚从清晨的原野上,采摘了一大束金盏花似的,那些带着露水的花瓣,经过白嫩纤细的手指碾压,又在清冽的甘泉里浸泡多时,并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沉淀,再一滴滴添注入金蜂的蜜酿,最终调制成易于附着在白帆布的稀有颜色。这种奇幻的颜色和光泽,是那样的清新悦目,温婉迷人,如同少女的目光,纯净得像是天然的琥珀,又似宁静夜晚金黄的月色,恬静而又安适,一派祥和。
是的。在我们所生活的美好世界里,绝不只有一两场“金色的雨”,在预约着你,等待着你,如期而至或不期而遇地带给你颤抖的惊喜,深深地浸润你的肌肤和灵魂。幸福可期,“金色的雨”可遇,只要你能够记住,以下这些警句,一切美好的事物都会到来,而且确定无疑:
金色的向往是太阳的向往;金色的收获是秋天的收获;金色的坚贞是心灵的坚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