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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亮熹:以高远的心性和睿智的创造凌驾时空 以高雅的艺术安顿灵魂

更新时间:2022-04-24 10:32:37点击次数:479529次字号:T|T
风骨有度 笔墨无尘 ——夏亮熹艺术访谈 世间稀缺的不是名望 而是高远的心性和睿智的创造        记者:夏老师您有一段画论说“世间稀缺的不是名望,而是高远的心性和睿智的创造,它以其贵族般优雅的矜持与高贵,凌驾时空,笑傲江湖,虽时移而道不衰。”这句话让我们感受到您的那份“坚持”。这样的坚持是出自什么呢?是否和您的成长背景与求学过程有关呢?        夏亮熹:当一个...




风骨有度 笔墨无尘 ——夏亮熹艺术访谈


世间稀缺的不是名望

而是高远的心性和睿智的创造





       记者:夏老师您有一段画论说“世间稀缺的不是名望,而是高远的心性和睿智的创造,它以其贵族般优雅的矜持与高贵,凌驾时空,笑傲江湖,虽时移而道不衰。”这句话让我们感受到您的那份“坚持”。这样的坚持是出自什么呢?是否和您的成长背景与求学过程有关呢?



       夏亮熹:当一个画家付出得太多,而成功率很低,一辈子都在做梦,一辈子都在问路。我属于比较幸运的,从小就浸润在文化圈里,一路又有很多高人指点。我出生在重庆,爷爷是做金融与实业的。我记得家里的客厅挂满了名人字画,父亲的文人朋友多,郭沫若、赵丹、陶金等贤达名流常来家做客。还常领我到著名画家柯璜(原美协西南分会第一任主席)家里玩,柯璜给我起的亮熹的名字,是我的启蒙老师。抗战时期我常跟大人去看戏,戏中人物我都很喜欢,情不自禁,便在地上画,常引得一群孩子围观。12岁的时候一次跟美术老师去写生,画了一群少先队员过河,取名《待渡》,老师送到西南区首届儿童画展参展,获第一名,报纸大幅刊登,当时市长还特意请我吃了一顿饭。童年的这些经历都让我对美术产生了极大的兴趣。



       中学期间认识了西南美专几个学生,常跟着去校园玩耍,那里的氛围对我产生了极大诱惑。于是,毕业后考进了川美附中。我对色彩很着迷,爱上了西画,快毕业了,面临选择专业,填报考志愿那天,第一志愿栏目里国画油画都填了,负责的杜显清老师找我谈话,说“长远看,学画,得要看原作,在咱们中国学油画,想看原作太难了,可国画到处都有啊”,所以后来我选择报了国画。



       我记得大学第一课,张大千的女婿萧建初老师抱来一摞张大千原作,让大家拉线条,个个站得腰酸背痛,有些同学不安逸,嘀嘀咕咕,萧老师大声告诫,“你们不要叫,几十年后会感谢我的!”后来萧老师去巴西看望张大千,回来就通知我和另外几位同学到家里,看张大千的泼彩山水画,老师的无私关爱和殷殷期待之情真是至今难忘!不过学校只能教技术,不能教艺术,艺术还是要靠自己修炼。我在川美读了八年,贵州宣传系统十载,那一段时间创作空间极狭,画家难有作为,但对我来说,恰好有了向萧建初、冯建吴、李文信等前辈艺术家们讨教的良机。



       在贵州期间,央美、浙美毕业的画友也给我注入了丰富可贵的外校经验,老一辈艺术家宋吟可、王渔父等也都对我多有提携,厚爱有加。我印象特别深刻的是我的恩师冯建吴给我的一些启示。冯老师给了我两条秘笈,一是当一个画家,就要有即使泰山压顶,也不停笔的“定力”;二是告诫一定要明确治学方向。老师的教诲,使我受益终生。1974年,李苦禅刚出牛棚,我随好友王振中到家里看望,得知我从成都来,李老询问一位四川画家,说山水画得很好,连连夸赞,问了半天才弄清是李琼久。李苦禅先生说:“哪怕你地处偏远,只要有才,画好,就不会被埋没。”这些老一辈艺术家的胸怀与情怀都是让我受益终身的。





       记者:《辛亥路潮》这件作品是您早期的代表作之一,当时的创作是出于什么样的契机呢?



       夏亮熹:当时“文革”刚结束不久,万象更新,对于整个社会如此,对于我个人更是如此。我终于结束了数十年的漂泊生活,落实到彼时新成立的成都画院。从艺这么多年,第一次有了一个地方可以让我安心创作,我内心的喜悦实在难以言表,多年的积累,也终于有了抒发的机会。可是用什么方式表达那种激烈的情感?怎样抒发对四川这块热土的情怀?我开始抓紧研读四川文史资料,最终选定四川保路运动这个聚焦点,这是四川人对中华民族的历史性贡献!我怀抱这种激情,创作了《辛亥路潮》。



       1980年,作品在成都画院成立后的首届作品展上大获成功。当时正逢中央新闻纪录制片厂到四川拍摄纪念辛亥革命专题片,作品成为影片介绍保路运动这一段的内容,随后四川人艺同类题材的话剧公演,影响不小,更有甚者,很多民主人士找到画院要见作者。这些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是很大的鼓励,也使得我有了更大的创作热情,希望创作更多好作品。



       记者:您在20世纪80年代迎来了您艺术创作的一个高峰,正是这样的状态下的延续吧?那时您在画院的创作是一种什么状态呢?有没有一些有趣的经历和我们分享呢?



       夏亮熹:我那时几乎成天放下画笔就进入阅读、思考状态。一天,读到张若虚的诗《春江花月夜》,热血沸腾,激情难抑,此诗词被闻一多称为“孤篇盖全唐”的杰作。我把自己对这个传世名篇的感悟诉诸形象,画面只有一个欲举衣掩面的婀娜少女。作品完成后挂在画室,当时挪威大使夫人到成都画院参观,当即想要购买,但我不愿意,事后多方周旋,最终没能随愿。那时候其实我也缺钱,可我说不卖就不卖,我就是这个性格。



       1994年这件作品获台湾华夏国际艺术展评委会颁发的“银奖”。1981年,我创作的油画《天当被地当床》,在四川省庆祝建党60周年美术展上展出,得了优秀奖(当时最高奖),李少言尤其喜爱此画,当时由于作品没署名,承办人员猜测半天,以为是四川美院的送件。前些年,为了表达我对李少言先生的怀念,我把此画又以国画作了一遍,2015年,作品被(原)成都军区选送北京,入选了全军纪念抗战暨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七十周年美展。



       1982年,黄胄到成都画院参观时,看到我创作的《踏雪咏梅图》,当即定为中国画研究院藏品。也因此,我被邀请到中国画研究院举办的人物画培训班研习,听黄胄、蔡若虹等名家讲课,这让我很有收获。20世纪80年代后期,我创作了《少林日课》《峨眉山月》《狭路相逢勇者胜》《巴山夜雨》等大批作品,收到了好评,也被很多地方收藏。那确实是我创作进步十分迅速的一个时期。



有感而发,言之有物
别开生面,雅俗共赏


       记者:但您在这样一个高峰之后,似乎自主地选择了一种“甘于寂寞”的状态,这是为何呢?



       夏亮熹:80年代后期整个美术界都处于一个“大动荡”的时期,各种思潮流派涌入。在一段时间里,我感觉很困惑,作画也迷茫,所有理论似乎都不解决问题了。但我给自己定了四条底线:有感而发,言之有物,别开生面,雅俗共赏。我不愿随波逐流。我认为,绘画虽然是非常个性化的行为,但又非纯个人的事情,一个真正的艺术家,须有历史担当,不负时代使命。我希望保持独立思考,寻求绘画真谛。这是对绘画的自我考验,也是对社会的他众负责。




       1986年我读到一本释家书籍《论开悟》,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。后来我皈依佛门,开始明白我们的一切修为,都是为了完成自己。艺术的功能就在于启示灵魂,绘画何尝不是一个确证自我,不断超越自我的过程?此后,我看自己的作品,多了一分反思的自觉。我想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,战胜自己才能实现精进。我喜欢佛家一句话,“一心向善,莫问前程。”我想踏实地走下去一定会重新找到自己的定位。



       记者:从您的作品中我们感到在新世纪到来后,您的作品对于人物的精神境界表达更为深入,绘画风格也更加成熟稳定,对于文化名人题材的偏好也更为明显了。



       夏亮熹:我想这都是沉淀之后的结果。我希望我的作品能有新意,跟得上时代的步伐,当然这是在传统的基础上观察研究得来的。我认为意象表现要有自由性、抒情性。我希望把素描因素归纳成笔墨,不同人物的个性,气质均在用笔的抑扬顿挫中完成,下笔不犹豫,浓淡干温顺势而来,不刻意,不拘泥。



       我有两幅大画是这样的实践。一幅是《诸子百家》。1985年陈立夫先生得到过我的一幅国画《孟子》,引起共鸣,从此我们鸿雁传书。陈老95岁上,把自己对传统文化的理解提炼概括,以大幅书法作品赠与我,书“无私无我之公,成己成物之诚,立人达人之仁,不偏不倚之中,日新又新之行,斯五者为中华文化之精义也”。由此我想到没有诸子百家,就没有中华文化,不加以表现,对不起陈老。这幅画酝酿多年,尺幅有362cm×170cm ,22个人物。2005年,“诸子百家”参加(原)文化部中国画研究院等主办的“国际华人诗书画印艺术大展”获铜奖。另一幅大画《十三棍僧救秦王》,意在以富有弹性和力度的线条塑造和尚们的凛然正气,礼赞扶正驱邪的禅宗主题



       我还喜欢用没骨技法塑造人体,算是另辟蹊径。如作品《嫦娥》,反映人对自身本体的依归的一种万古追思情愫,将没骨、泼墨、泼彩诸多技法混为一体,希望营造出神秘而美妙,如梦幻般的意境。还有《秋之惑》《乡中水》《湖畔物语》《明月清风》等作品,都是运用的这种方法。



       记者:您似乎特别偏好以苏东坡题材作画,您也主持创办了东坡书画院,这有什么渊源吗?您之后对于创作还有一些别的计划吗?



       夏亮熹:我与苏东坡,冥冥之中似有一种缘分。1994年,我应原省文化局局长、小平胞弟邓自力之邀,画了《东坡积学图》,作为家乡对小平九十岁华诞贺礼,由邓自力送到北京,小平同志非常喜欢。直接触发点,还是与广东美院著名画家刘济荣教授的一席长谈。刘济荣说“你的人物画那么好,可以再集中一些。历史文化名人中,苏东坡值得多留意,我老了,想做也不行了。”一语点醒梦中人,办东坡书画院的念头开始萦绕如梦。苏东坡心有大爱,为而不争。他有别于其他先贤,不是居高临下教训你,而是像兄弟一样用自己的行为告诉你,怎样在逆境中达观进取,创造生活。人们喜欢他,不只是因为他的文采,关键是他的生活态度。这笔宝贵的精神遗产,对现代社会中不顺意的大多数人都是一种积极的鼓舞力量。如何把这种力量和智慧开掘出来,传播开去,成了我的一大心结。退休后,我前后用了7年,终于在省文联领导鼎力支持下,圆了书画院之梦。




       其实除了苏东坡这个精神资源的挖掘,要做的事情还很多。成都要建蜀汉文化城了,这是个大手笔的项目。我作为一个画家,也想为它做点事情,具体内容,等着瞧吧。




艺术最根本的功能就是安顿灵魂


       记者:夏老,您的状态和作品的面貌都让人感觉非常澄澈,您是如何保持这样一种澄明的状态的呢?




       夏亮熹:别管谁的画,瞟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动机,是崇尚艺术有感而发,还是讨好时尚,或者是急着想换银子,动机藏不住的。每一幅画,都有气场,传达着画家的动机。在我看来,绘画是一个燃烧过程,燃烧作者的理想,燃烧作者的激情和生命。中国画讲究气韵生动,通篇要灵气袭人,要求作画一定要有感而发,有了“触机”似的冲动和激情,方可下笔。然后笔随意走,一挥而就。也就是气韵连贯,通篇就会灵气袭人。写意画最讲究一个“写”字,修修补补就会失去灵气。这个不是一天两天能达到的,必须日积月累、炼笔炼意、久久为功。对于创作的态度和做法自然也会影响到艺术家个人的状态与修为。




       记者:在您多年的创作生涯中,您有一些什么样的经验感悟?或者您对后继的青年画家们有什么寄望吗?



       夏亮熹:国画的精髓有二,即“气”和“意”。气是国画的命脉,没有气,线条、笔墨、色块就是僵的,死的。意,包括意念、思想、情感,是融一体的。一幅画,给人的感觉是一种霸气、清气,还是俗气、浊气,都是作品本身发出来的气息,是藏不住的。绘画技巧只是手段、工具,如同渡河需要有船。虽然也很重要,但它不是目的。漂亮的图画不算艺术,有的人描摹得很像,很漂亮,但我不喜欢,因为不是创造,缺乏情感,没有灵魂。图画只停留在眼睛,艺术品则直指人心,产生共鸣,给人们带来精神营养和美感享受,所以艺术家一定要用心灵去作画。



      人作为高级动物,所作所为无非是追求两样东西,精神和物质,物质的东西容易满足,怎样安顿灵魂才是最难的。艺术最根本的功能就是安顿灵魂。一个画家不能没有自己的思想,每一件作品都是画家个人修为、趣味、情感等等在特定时空环境下的综合表现,是个人精神世界的外化,不能套。人们提炼的概念、方法、规律等等,道理上是通的,但无法照搬到创作中去。



       我们画家要有定力,应该把动机找准,走上这条路,就要想清楚一个问题,你到底想要什么?画画这个职业,报废率太高,制约因素太多,付出的艰辛外人难以想象,几乎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,没有定力,没有才气,不要去冒这个险。



       作为一个画家,最重要的是“觉”与“悟”,对人生,对历史,对人类命运要有自己的思考,要把你对生活、对生命的体会呐喊出来。人类最早的绘画是岩画,当时作画的冲动是什么?无非是热爱生活,寄托情趣,礼赞生命,表达一种生命的渴望,绝对不是想要换银子。这种原始冲动非常重要,历史上的那些大艺术家,都保持了这种冲动。无论人类历史怎么发展,艺术的本质不会变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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