峥嵘岁月颂党恩
曾 山
上世纪初叶中国爆发五四学生运动,由此拉开了中国现代史的序幕。此时,在洞庭湖畔的汉寿县,有两位小小少年,跟随父辈到长沙求学,他俩就是我的奶奶帅孟奇和我的大爷爷曾石虞。
当年,帅孟奇在长沙周南女子中学,曾石虞在长沙岳云中学,毛泽东在长沙一师,他们几乎在同一年代来到长沙求学的。奶奶和大爷爷在长沙求学期间,逐渐接触到新文化新思想,有了自己最初的人生观。随着1919年俄国十月革命一声炮响,马克思列宁主义传到中国,两位长辈又接触到《共产党宣言》,从而确定了自己的共产主义信仰。帅孟奇、曾石虞跟同一年代在长沙求学的毛泽东、蔡畅、向警予等一批进步青年,随着1921年中国共产党的成立。纷纷投身到中国革命事业的滚滚洪流之中。
中国共产党历史上,蔡畅,向警予,帅孟奇三位女子。曾被毛泽东主席称为“湖南女中三杰”。在革命处于艰难困苦、血雨腥风的时候,无论在敌人的监狱中或是枪林弹雨的战场上,帅孟奇都置生死于度外弃家而不顾,充分展现一个共产党员的铮铮铁骨和高风亮节。在艰苦卓绝的革命征途中,无数革命英烈为了人民幸福,为了民族复兴,流血牺牲,以身许党留下震撼人心的“宣誓书”“绝命书”“请战书”“托孤书”“行军书”“两地书”“无字书”“就义书””示儿书”“决心书”“明志书”,用生命和鲜血铸就了共产党人的信念与忠诚。
新中国建立之后,帅孟奇在上世纪70年代担任过中共中央组织部常务副部长,到80年代中、后期退居二线,出任中共中央顾问委员会常委。当她已经年近九十的高龄时,还在为国家振兴和人民幸福日夜操劳,不愧是那个时代的一个杰出女性。帅孟奇在1976年收我为孙子,我每年会到北京西单堂子胡同4号(原徐特立居住)看望奶奶1至2次,住奶奶家或住北京中组部翠明庄招待所,一直到奶奶于上世纪90年代去世止。
曾石虞是我的爷爷之兄长,即我叫大爷爷,他是一位留德博士,新中国成立后,由哈军工大院长陈庚大将报毛泽东主席,被党中央和政务院评定为国家二级教授。1971年国防科大由哈军大分出后在长沙建立,曾石虞调国防科大工作。帅孟奇和曾石虞在新中国前后的民族革命与政务工作中,虽然长久离别在外,但是情似同胞。那是1982年帅孟奇来湖南检查工作,曾石虞与她久别相逢,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问帅大姐:“您还记得我么”?大姐说:"记得,记得。我这不是来看"鲁师堂”的小弟了么”帅孟奇那纯正的乡音,使姐弟之间百感亲切,彼此回想起家乡的堤垸、翠绿的湖水、飘溢的荷香,还有那难忘的姐弟童年之交……
帅孟奇和曾石虞的老家在湖南汉寿,古时称为龙阳,他俩就生长在这里的大青丈。帅孟奇的父亲帅盛震和曾石虞的父亲很要好,都是前清县试秀才,这给晚辈们也留下了好读诗书的传统。帅孟奇在家为老大,比曾石虞大六岁。虽然他们的家训是要读好《四书》《五经》,但帅孟奇更感兴趣的是中国历史上的有识之士。还在年少的时候,帅孟奇与曾石虞、许之祯(中共早期党员。曾任全国总工会第八届副主席,第一、第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,中国共产党第七次、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)相见时,总会问:“你们长大后都想干些什么”?两位少男戏笑地回答:“当一个乡里穿长袍的先生”。边说边做些滑稽样子来,大姐笑骂而略带郑重的口气说:“都冇得出息”。
许之祯由于父母早亡,被帅孟奇的父亲收养作干儿子。有一次到长沙后,曾石虞指着他们住的院落(原长沙纱帽塘,今兴汉门附近)的大门上的横匾,问帅大伯说:“这'鲁师堂'是什么意思”?帅大伯将还年小的女儿叫到跟前问:“婉顺,你知道'鲁师堂'是什么意思吗”?帅孟奇望了她父亲一眼,勇敢地答道:“师是老师的意思,鲁为春秋时的鲁国。孔丘是鲁国人,他是我国古代一位大思想家和教育家。您写这块匾,是要我们继承书香世家之德,是吗"?曾石虞和许之祯听了大姐的解释,都惊服不已。帅大伯还谈到:“师去横为帅,鲁去横为曾,帅曾都是一家人嘛”他勉励后辈要发奋读书。不要辱没自己的家风,做个自立的人。他们从帅大伯房中出来后,大姐开玩笑地对两位弟弟说:“父亲刚刚说的“孔孟颜曾"我的学名还有一个孟字呢”曾石虞开玩笑地说:“"孟仲叔季"你那个孟字是我们姐妹中的老大在祠堂里你算这个”曾石虞伸出小拇指赶忙跑开了,大姐嬉笑着去追打他。
(作者系湖南省直单位长沙片离退休党支部书记)